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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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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

觸及魏獻儀冷淡的目光,聖音瓏對她微微笑了下,仿若未曾察覺出她漠然的態度。

瑩白手指搭在瓷杯邊緣,不消片刻,聖音瓏在魏獻儀面前將杯盞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不喝嗎?”聖音瓏放下杯盞後,望著魏獻儀說道。

他的指腹在桌子上打圈,盈潤的眼波則在她臉上流轉。

魏獻儀在聖音瓏的期待下擡起杯中春風飲,望著這杯澄澈的液體,她低頭,抿了一下,僅是唇瓣濕潤。

“好了。”她落手,放下幾乎沒有減少分量的春風飲。

面對魏獻儀違反約定的行為,聖音瓏倒是沒有計較,他沈沈望她一眼,想要另起它話時,魏獻儀提醒他道:“我喝了,你該說了。”

話到嘴邊,聖音瓏也只好咽下去,思考一會後,聖音瓏開口:“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有關太承仙山的傳說。”

太承仙山三千修士飛升成仙。

“我知道,不必你來重覆。”魏獻儀告訴聖音瓏。

寒蒺早已將那傳聞講與她聽過,魏獻儀還記得其中細節。

聖音瓏露出“是這樣啊”的眼神,又道:“世人常以此傳聞流於天地,不過他們不知道,那並非傳聞,那是真的。”

魏獻儀向來遞來疑惑的目光。

三千修士盡皆飛升上界,這需得多深的功德、需要多少的歷練修行才能做到?

魏獻儀不是懷疑聖音瓏話中有假,她是不敢置信,而聖音瓏的聲音在她耳畔緩緩流淌。

“……當日烈陽無痕,萬裏空蒙塵羽,太承仙山之中靜謐無聲,青光一柱後便是三千白日星子遙遙高升。”

聖音瓏繪聲繪色地描述起自家聖內閣壁畫上雕刻記載的飛升場面,不經意間,他流露出心馳神往的表情。

魏獻儀註意到了。

而聖音瓏溺於這種異常情緒中,久久沒有回過神。

魏獻儀敲了下桌子,聖音瓏才掀開眼皮望向她,繼續說道:“三千太承仙,只餘一位神君未列登仙位。”

講到此處,聖音瓏話音頓住,他看著魏獻儀,眼眸起合間,視線落在她面前那杯春風飲上,示意魏獻儀再飲一口。

魏獻儀雖然不願如此,但還是照做了,誰讓聖音瓏放的鉤子太好,令魏獻儀很想知道後續。

魏獻儀看了看被她端起的春風飲,預備和之前一樣做,反正之前聖音瓏也沒有多說什麽。

她略微低頭,嘴唇碰上瓷杯,還未輕抿,眼前卻突然冒出聖音瓏如瑤林瓊樹的一張臉。

聖音瓏突然靠近她,魏獻儀心中一陣波瀾,未有防備,春風飲入喉,嗆到了她嗓子眼裏。

這一回是魏獻儀真正飲用這催.情.酒,入口清潤甜美,如絲絲雲氣在唇齒間流溢而動,讓她忍住想要咳嗽的沖動,同時理解了聖音瓏為什麽將它當做尋常茶酒。

滋味確實不錯。

喉嚨裏酒氣消減,魏獻儀這才擡眼瞥向離她很近的聖音瓏。

聖音瓏偏著頭,魏獻儀只能望見他的側臉,她動了動唇,驅逐的話還沒有說出,就見他將頭低得更低,然後伸手拂去了她肩頭遲遲未曾消融的白雪。

一簇清雪在他手中轉瞬不見,聖音瓏眸光微動,對上魏獻儀的目光,他先低眸避開,耳後從她身側離開。

“你可以繼續說了。”魏獻儀見他回到自己的位置,語聲冷淡。

聖音瓏正襟危坐,說出第三句:“那位神君飛升失敗,神識長久留於此世,聖音家百代更疊,才尋到方法使其重新投入修真界。”

他頓了下,註視著魏獻儀,“我已說到此處,想必神女也該能猜到這位神君如今身在何方、又是為誰人。”

在聖音瓏這樣的暗示下,魏獻儀的確想到了符合他所說的條件之人。她對聖音瓏提出的問題的答案心知肚明,可她不想順著他的話勢進行這場交流。

魏獻儀半晌不言。

聖音瓏見狀,只好緩聲說道:“那位神君便是現在的子宛。”

一字一句說出,印證魏獻儀的想法,的確與她所想一致。

也讓她愈加想要深究她的這份至今仍系在太承身上的婚事。

“既然你們都知道他不是子宛,又為什麽要將他推到我面前?”魏獻儀問道。

“是,他並非子宛,可是神女,您可知他本該為仙神,無欲無情的神君,可在他睜開眼目後,他的一片心海中沾有卻是子宛的情感。”聖音瓏看著魏獻儀說道。

魏獻儀反駁:“那又如何?染上旁人的欲念,便能叫他取代那人的位置?不是子宛,他永不可能成為子宛,我不不願與他……”

“子宛愛慕神女。”聖音瓏冷不丁開口,魏獻儀沒有說完的話也再也說不出。

她知道。

這是聖音子宛從未說出口的話,也是魏獻儀曾經回避的事實。

“你到底想說什麽?”魏獻儀冷下聲音。

“子宛愛慕您……”聖音瓏重覆一遍,較之之前語調明顯有所不同,他擡手撐起下顎,望著魏獻儀,眼波微動。

“我問過他是否對您有意,他沒有承認。”這時,聖音瓏口中的“他”所指是太承。

魏獻儀眉頭微折,總覺得聖音瓏現在告訴她的這些話,逐漸偏離了她來找他的最初的目的。

她想讓他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可是聖音瓏顯然不是這樣想。

聖音瓏目露真切地凝望她,“所以他學著子宛屬意神女,學著子宛待我敬重,更以子宛之心愛護少寧與千香。”

“您覺得,這樣的他,真的不能算是此世之中存活的子宛嗎?”聖音瓏無聲微笑,話中字字深含意蘊非常。

他在問魏獻儀。

可是魏獻儀不能將之回答,並非是她被聖音瓏所言折服,而是細想之下,魏獻儀仍然覺得怪異。

世上怎麽可能因為某人承載他人之心,而能夠將他看作是那人本身?

魏獻儀始終不能將太承與聖音子宛視之如一。

魏獻儀一直沒有說話,聖音瓏也沒想過要從她口中聽聞一些驚詞,於是這個問題便作不了了之。

緊接著,聖音瓏擡手拎起桌子中間的一壺春風飲,他另一手執著杯盞,聖音瓏面不改色為自己倒下第二杯催.情.酒。

在這期間,他得來的是魏獻儀驚疑不定的眼神。

他想做什麽?

魏獻儀見他握著第二杯春風飲,想了一會,雖然覺得不妥,但魏獻儀還是沒有提醒聖音瓏。

這是聖音瓏自己的事情,若是他自己都不在意這一杯兩杯的催.情.酒,魏獻儀又何故要在此事上為他著想?

魏獻儀很快聽見聖音瓏的聲音響起:“方才說到第三句,現在要說第四句。”

說話間,聖音瓏向魏獻儀遞去一眼,和之前一樣,魏獻儀抿了半口春風飲後,聖音瓏才繼續說道:“因為三千太承仙的緣故,聖音家內藏‘登仙位’。”

“所謂‘登仙位’,就是字面意思,在聖音家家族之中,按修為資歷排班論輩,隨神君歸臨仙神之列,站上聖音家‘登仙位’的修士也可以——一步登仙。”聖音瓏解釋道。

魏獻儀看了他一眼。

“這與我有關?”

“當然。”聖音瓏點頭,他望著她,這一回沒有要她再抿那一口催.情.酒。

“多年前,機緣之下,陸宗主與太承仙山結緣,陸宗主因此得知聖音家的‘登仙位’,為此與聖音家立定誓約,聖音家才能與鐘山神女締結婚約。”

聽了聖音瓏的話,魏獻儀想都沒想就說了一句“不可能”。

聖音瓏楞了下,不明白魏獻儀為何這般篤定地否決他的話。

“陸宗主愛護徒弟,想要為神女博得一個‘登仙位’也無可厚非,您為何不信?”

“那是我師尊。”魏獻儀看著他,“修士一生固然是為成仙,可我師尊斷斷不會為此捷徑而謀取婚約 若是師尊是為我,便更不可能。比起借助聖音家的私德飛升,師尊更願意見我勤勉盡責,為自己闖出一條仙途,而絕非是將我一生系與一紙婚約上。”

魏獻儀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跟聖音瓏說這麽多。

他們聖音家不是向來“不通人情”,忍住私欲,摒棄雜念,聖音瓏絕不可能懂得師尊待她之心。

聽完魏獻儀這一席話,聖音瓏微微低頭,碎發落在眼睫上也不覺癢意,良久後,聖音瓏問她:“……你去過鏡洲嗎?”

魏獻儀不知道聖音瓏為何要突然這樣問,但還是頷首,說:“去過。”

“太承仙山下十方宗門列宇在前。”聖音瓏簡單描述了一下太承仙山山腳各個宗門共同存在的場景。

聖音瓏說的這個,魏獻儀曾經見過,所以魏獻儀不難想到他話中內容。

“這些宗門存在的目標,只有一個,他們是為了聖音家登仙之用。仙君歸位,福德四起,他們供奉太承仙山,他們依附太承仙山,也最後得益於仙山飛升之能。不論是太承仙山上隱匿的聖音家族人,還是太承仙山下的那些大小宗門,為了成仙,他們講求避世,萬人之中只有子宛、也唯有子宛為了一個所謂結義兄長出世。”聖音瓏聲音微低。

萬人之中,只有聖音子宛一人不講求成仙大道。

“可他的結果是什麽?”聖音瓏擡眸望向魏獻儀,語聲淡淡:“竟折於他那結義兄長手中。”

從聖音瓏口中聽到聖音子宛之事,魏獻儀心中很是訝然費解。

“你是何時得知?”她問聖音瓏,希望他最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

“在親眼見到子宛棺柩的當日,我就知道了。”可聖音瓏還是叫她失望,說出這話時,聖音瓏的語氣中帶著莫名的意味。

“你既然那時候就知道,為何在子宛靈前隱而不發?”魏獻儀的語氣近乎質問。

她心底漸漸生出冷寒之意。

而聖音瓏看著她很久,等到魏獻儀斂去面上的三分失態後,聖音瓏才開口說道:“成仙第一步,先斷世俗親緣,千難萬險,才得以成仙,子宛之事在前,神女也該明白陸宗主為何要既定婚約才對。”

還是因為魏獻儀。

登仙之路,千難萬險,一難失修為,一難奪機緣,行差踏錯,數多的勤勉努力也會如塵土般消散。

將聖音瓏的話放在腦海中思索片刻,魏獻儀的心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還是為了她。

而讓魏獻儀心中更存疑惑的是,她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時候師尊就已經知道她今日與天道相持不下的局面。所以才為她鋪了一條“康莊大道”。

聖音瓏還在說話,不過這個時候魏獻儀已經沒有心思聽取他的話了。

“……從子宛下山那天起,他與成仙就沒有關系了。本來應該是這樣,可是……還有你。”聖音瓏只說到這裏,就頓住了嗓音,他以為魏獻儀會問他:有了她,然後呢?

誰知道魏獻儀仿若未聞,又或者是識破了聖音瓏的心思,根本不上套。

魏獻儀瞥了聖音瓏一眼,薄唇輕動:“就這樣吧,我知道要怎麽做了。”

說完這句話,魏獻儀起身就要離開,撥開紗幔,聖音瓏見她真的要走,心中沒有生出絲毫慌亂之意。

“你的‘登仙位’上付諸太多人的期許與願景,子宛、陸宗主甚至是那些為奪取‘登仙位’而死於爭鬥中一些修士。你真的不要成仙?”聖音瓏一字一字同魏獻儀說道。

他將那個位置染上顏色。

將那顏色與魏獻儀相連。

他想留住她,不必太久,為此用什麽辦法都行。

魏獻儀頓住腳步,回頭看向聖音瓏,可出口的話卻還是拒絕。

“我對太承不感興趣,我也不覺得聖音少寧有什麽意思,我不想完成婚約,成不成仙,也與你無關。”

魏獻儀一點一點冷下聲音,她站在不遠處,決意擡步離開之時,聖音瓏忽而語聲異常地低微:“可這並非是神女能夠決定的事情。”

“什麽意思?”

在魏獻儀的冷冽目光裏,聖音瓏說出第五句:“那婚約根本無法解除,因為陸宗主當年與聖音家所立定的本就是生死契約。”

魏獻儀怔楞片刻。

她當然不會覺得師尊為她許下所謂“生死契約”是在害她,她更認為是師尊覺得聖音家會毀約,而專門為其設置的禁制。

“聖音家一定要有人與您結契成婚。”聖音瓏補充道。

說話時,他眸光微低,側目望向魏獻儀的眼神也很是奇怪。

“聖音家……的人。”魏獻儀重覆了聖音瓏的話,她很快意識到聖音瓏的目的。

雪中,傘下。

現在桌前,還有催.情.酒。

魏獻儀動身,她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與聖音瓏面對面而坐,她望著他,聲音裏不帶分毫溫度。

“所以也未必要從現在的太承和聖音少寧之間選擇,是嗎?”魏獻儀望著他,並且問他。

聖音瓏微笑著點頭。

上揚的眼尾,昭示著他難以抑制的興奮與沖動,就連握住杯盞的指骨也都因為主人的過分用力而稍稍發白。

魏獻儀的神情依然平靜,甚至因為聖音瓏的回覆與他熾熱的視線而更加平靜從容。

“你想我選你?”

“……是。”

幾乎在聖音瓏吐出這個字的同時,他探出身體,隔著一面桌案來到魏獻儀的眼前。

和之前聖音瓏為她拂去肩頭白雪那次不同,這一次,他沒有離開自己的位置,聖音瓏是伸著腰肢,懸在桌子上,近距離地註視魏獻儀。

魏獻儀眼眸微低,幾乎要將聖音瓏的視線隔絕在外,聖音瓏費盡心機招惹她來此,怎麽可能是想見她躲避。

所以他往她臉上吹氣。

帶有春風飲這枚催.情.酒的味道,魏獻儀嗅到了,本來覺得尚算輕盈的滋味,現在卻有種非常不適之感。

她這才分給聖音瓏一個眼神。

“你在發.情嗎?”魏獻儀冷聲出口,她居然將晏程雲教給她的詞語用在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聖音瓏聽見那兩個字,心跳在無形之中慢了一拍,他思考很久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麽身居靈臺神殿的鐘山神女,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詞匯。

“發.情”這兩個字,讓聖音瓏一下子在她面前就顯得很是難堪了呢。

聖音瓏低低笑了笑,他想說話,魏獻儀可不想聽,在他開口之前,魏獻儀把自己喝掉一般的春風飲遞到了聖音瓏的嘴邊。

“喝。”魏獻儀只說了這一個字。

瓷杯邊緣壓入聖音瓏的唇肉,幾乎抵在他的牙齒上。

他當然可以拒絕魏獻儀這個無理的要求,可是聖音瓏真的要拒絕她嗎?

沒過多久,聖音瓏唇邊帶笑,低下頭喝盡了魏獻儀剩下的春風飲。因為是魏獻儀端給他喝,再加上他此刻動作極為不便,無意中將少許春風飲弄到了魏獻儀的手背上。

聖音瓏喝催.情.酒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在魏獻儀沒有發覺之前,從口腔中探出濕軟,一點一點舔在魏獻儀的手背上,將那幾滴春風飲一並舔舐入腹。

“你還真是……”

魏獻儀手上一片柔軟的觸感,在聖音瓏做完這些事後,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她指節松動,手中瓷杯滾落到桌子上,發出一聲響,緊接著又是另外一聲。

是魏獻儀用力擰住聖音瓏下顎,從那處骨頭上傳來的聲音。

下顎處疼痛欲裂,而聖音瓏面上笑意不減,他越是這樣,魏獻儀就越是要碾去他臉上笑容,於是手中愈發用力。

她另一只手探去聖音瓏的身後,重重一戳,聖音瓏的腰部支撐不住,整個人頓時如梁宇傾塌般倒在了桌子上。

他身體下方是酒壺瓷盞,現在盡皆化作碎片,尖利的瓷片一端幾乎要割破他的外衣,直直抵住聖音瓏的胸口。

聖音瓏還在笑。

可比起之前卻要更為狼狽,魏獻儀的視線在上方,他要很是努力才能勉強對上她的眸光,更不提他此刻軟在桌子上,還有沾染滿身酒漬的黏著不適。

“您要選我嗎?”聖音瓏嗓音低啞,問出這一聲。

魏獻儀聞言冷然輕笑,“我不喜歡隨地發.情的人。”

她又說這種話。

叫聖音瓏更為不堪。

面上漸起濃厚的煙紅,體內多出的那半杯春風飲作祟,讓聖音瓏咬住牙關,不肯哼聲。

忍過一陣意動後,聖音瓏撩開濕粘的眼睫,勾住了魏獻儀放在他臉上的手指。

很涼,此刻作用在他身上,卻是再合適不過。於是他更貪享這份不合時宜的涼意。

“我不是這種人。”聖音瓏向她解釋,是因為她了餵他半杯催.情.酒,所以他才會變成這樣。

“我平日裏……不是這個樣子。”

“是啊,人前叔父人後喝春風飲發.情,你猜若是聖音家的人知道,會怎麽看你?”魏獻儀語調漫不經心。

聖音瓏皺了皺眉,她一而再、再而三,聖音瓏有些恍惚,覺得自己真是如她所說,是這樣的。他生出無力感,順著桌子往前爬了爬,他大半的身子終於得空。

聖音瓏撐起身體,望著魏獻儀,“我承認,你說得都對。”

魏獻儀笑了下,似乎被他取悅到了。接著,又聽到聖音瓏說:“那情意泛濫的我想與神女交吻,可以嗎?”

熱切難耐。

情意滋生不可擋。

魏獻儀沒有說話,他便上前親吻她。交接那一刻,聖音瓏整個人顫抖不止,他慢慢翕動,唇齒間傳遞出春風飲獨有的味道。

他很認真地舔.弄她。

但是魏獻儀一直沒有反應,讓他感到不安,於是愈發賣力,忘乎所以。

“啪嗒”一下,是物件倒地傳來的聲響。魏獻儀理智得很,一早聽到聲音後她就要結束與聖音瓏的糾纏,誰知道他不依不撓,啃著她的嘴唇,更在推拉之間直接咬破了魏獻儀的嘴唇。

魏獻儀一巴掌打上去。

“你是狗嗎?”

被她責罵,聖音瓏為此恢覆一絲清醒。

他雙眼迷蒙地看著魏獻儀,身上衣衫不整,又喘地厲害,見魏獻儀起身,心中不舍,卻也無法阻攔。

聖音瓏腦子沈沈的,他什麽都想不到,不論是春風飲的作用,還是他自己的欲.念,此時此刻他只想與她……

“太承?”魏獻儀看到對面青綢白袂的年輕男子,緩緩叫出他的名字。

聖音瓏也聽見了,他想要起身,卻一下子僵住了手腳,太承的出現在他意料之外,他根本沒想要任何人知道他會與魏獻儀發聲的事情。

而讓聖音瓏更難料想到的是,魏獻儀走到太承面前,之後冷冰冰地瞥了聖音瓏一眼。

“你的叔父勾.引我。”她對她名義上的未婚夫說道。

說話時,魏獻儀用拇指擦去被咬破的唇角處滲出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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